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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容我慢慢和你说。”婼宸说着从雪雁的手中拿过竹丝扇来，好生烦闷地扇了一通才道：“这事儿说起来，也怨不得别人，谁叫这宫女是我送给咱们皇上的？”
“你怎么好端端的，给皇上献了个宫女？”
“姐姐有所不知，这珠玉长得与孝淑皇后有七八分相似。那时候皇上又不搭理我，我没办法了，只好赌一把。不过后来的事情，阴差阳错的不说也罢，反正皇上当时是给了她一个答应的位份的。只是我回宫时，皇上都还未宠幸过她，不知怎么半个月的功夫，她竟然就从答应晋为常在了。”
琳琅张了张嘴，花了好半晌才消化了这事儿：“哟，那这小宫女倒是有点儿本事啊！我可是好久没见谁能得宠的这么快了。就算肖似孝淑皇后，也不至于就迷住了皇上吧？这天下相似之人何其多……”
“谁知道呢？”婼宸长舒一口气，撇了撇嘴，“不过她得宠也未必是坏事儿，毕竟当时还是我给她铺的路，她若能帮着我们，倒也就罢了。好了不说这些，你还是把户部拟的名册给我看看吧，人选定下来了等她们准备入宫也还要好一阵子。眼看着就要立秋了，总要在年前办妥这事儿吧。”
琳琅点点头，示意夏莲去将名册取来，又对婼宸道：“我大致看了看，户部选的也算仔细，大多是功臣之女。只是人数不多，才报了十几个上来，也不知道是适龄女子太少，还是前朝的什么缘故。”
“十几个也不算少了，”婼宸摆了摆手指，“依我的心思，这回就只挑五六个女子入宫。”
“为何？”琳琅不解。
婼宸道：“大肆选秀既然是不可行的，那即便不选了，只是依着户部的名册，就声势浩大地添一些新人进来，不也是不妥吗？再说……”她顿了顿，看了看四周，才又压低了声音道：“再说太上皇那头，肯定是愿意瞧见咱们皇上勤政爱民的一面儿，哪里愿意看他沉迷于声色犬马？略选个五六个，也就行了。”
琳琅恍然大悟地啊了一声，又若有所思地盯着婼宸，久久没有说话。
“怎么了？这样瞧着我。”婼宸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，不由扭了扭身子。
琳琅摇摇头，忽儿笑道：“我只是觉得，仿佛一夕之间，你就不再是从前那个宸儿了。”
婼宸嗔道：“我不还是我吗，哪里有变？”
“你是自己不自知。”琳琅轻叹了口气，“从前的你，虽说也聪慧，但哪里会想这么多事儿？可你现在却能把事情都处理得面面俱到，当真有些皇贵妃的样子了。”
婼宸的脸色黯了黯，方苦笑道：“若还不学着面面俱到，我难道要等皇上把我彻底打入冷宫吗？姐姐，不瞒你说，即便现在皇上对我好了，我心里也还是不踏实。每每午夜梦回，我都会想起他那狠心的样子。我也想试着真心地去相信皇上，可是君心难测，我实在不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