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

半袖妖妖 / 著投票加入书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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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十九章

    睁开双眼,浑身像碾压过一样的疼。

    长宁揉着额头,一动尤其下面疼得厉害,再回头,正对上永琰的笑脸。

    他侧身躺在她的身边,一手卷着她的发丝惬意至极,他狭长的双眼微微眯着,笑容盎然。

    她一睁眼,他的脚就勾住了她的小腿肚,长宁也并不是完全无知,二人这样赤D裸相对,当然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!

    不敢置信地盯着他,她更多的是痛心。

    永琰自然不会有半分的歉意,顺着她的后背就贴了过来,他灼热的肌肤似乎要融了她,如此无礼,长宁反手就是一巴掌!

    他怔住,随即大笑:“姑姑可以使劲打,反正姑姑已经是朕的了,朕也是姑姑的,随便打!”

    说着当真凑了脸过来不管不顾地吻了她的唇……

    她待要动,他却已经提起了她的尾巴。

    长宁脑中警铃大作,他已经到了耳边:“这回就叫姑姑看着……”

    说着已经动作起来,她瘫软一团,无法集中意念,却是又遭了回罪。

    暧-昧的情愫,几近粗鲁的动作,充斥着大帐内外的都是让人心惊肉跳的气息和声音,又是一回,他极度兴-奋过头了些,可算到了极限,倒了她的身边,又一把搂住,松开了她的尾巴。

    长宁也是浑身无力,伏在褥上气喘吁吁。

    连打骂的力气都被折腾没了,正是浑浑噩噩,忽然刺啦一声,大帐香帘被人从外面扯了开来。她下意识睁开双眼,永琰已经抚着她的胳膊,又掐住了她的脸蛋:“哦,忘记告诉姑姑了,未免姑姑反悔,这一次可是请了不少人来呢!”

    的确是不少人。

    他疯了!

    长宁无力在软褥当中抬起头,离得最近的便是沈清流,他被四个人按着,手脚都捆着嘴里还缠着布条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。

    对上他赤红的双眼,还能看见他流淌出来的清泪。

    后面王靖言也好不到哪里去……

    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,永琰笑在她的耳边:“姑姑不喜欢被坐实罪名也可以,从今往后就只有你做宛美人,没有姑姑没有公主,如何?”

    她冷冷地看着他,似乎他还是一个胡闹的孩子。

    他继而阴森森起来:“当然,如果姑姑不喜欢冒用别人的名字,朕就敢做冒天下大不违的事情,名声对于朕来说,没什么必要。”

    长宁缓了口气,才觉得有了点力气,他正要讨抱,伸手又打在脸上:“永琰!”

    他偏过脸去,已然几近疯癫:“姑姑能听沈清流的话,能听舅舅的话,可就从来没有听过永琰的话,你知道吗!”

    她倾身拉过幔帐,隔绝了外面的视线。

    他拂落软枕,直接从她身边滚落了地上去:“可姑姑你可知道,他们也都骗了你!”

    长宁目光更沉:“他们骗我什么?看看你长大以后都做了些什么,骗我辱我欺我……”

    话未说完,他更是哈哈大笑起来:“姑姑可真是傻啊,你也不仔细想想,现在距离十五年还有多久?就算永琰立即成亲立即有子,可也得十月才能将孩子生出来,你以为今天有孕明天就能见生么!”

    她诧异的目光一点点凝聚,回过头来盯着他的眼:“那就是说,今年,根本就来不及了?”

    永琰盯着她的肚子:“不,也许来得及。”

    长宁突然就会意过来,心底冰凉一片。

    帐外依旧没有半点声音,她裹着被就坐在床上,只盯着幔帐:“沈清流也好,大哥也罢,事已至此,都是长宁的错,妙语说的没错,这个世界上的人果然是复杂的,可她也说过,只要我认真的做,总能做好。”

    永琰从后面抱住她的腰:“姑姑就依了永琰,永琰什么都给姑姑好不好?”

    她任他紧紧抱住,却是不动:“你让我怎么向妙语交代?改了命是要遭受天谴,恐怕活不长久……”

    他更是执拗:“我活着就只有一件事对你有意义对吧?就是要到嘉庆十五年,娶妻生子,是吧?姑姑你可真是糊涂,永琰是天子,可以娶很多个姑娘,也可以生很多个孩子,你能确定哪一个才是?姑姑时刻惦记着回去,这恐怕不行,别说是现在,就是以后姑姑要是不依着我,恐怕永远也不会有孩子生出来!”

    说着,他碎碎地吻又落在后颈上面。

    如果说昏迷的时候,做了那样的事情她没有印象,清醒了以后只觉得耻辱,这种几乎等同于变态的感情对于她来说只有不知所措。

    她知道外面那些人根本就发不出一点声音:“总之是我错了,不过幸好还有机会,等我回去以后定然好好教导他,让他成为千古明君,让他成为妙语想的那样的皇帝。”

    许是听出她声音当中的决然别离,永琰一把钳住了她的胳膊:“姑姑想哪里去?”

    他丝毫没有察觉出声音当中的惶恐:“你要是走了,我就把外面那些人全杀了全杀了!”

    她回过头来,只是看着他:“永琰,你太让我失望了。”

    他哪里管得了那些,只是一把抱住她,可随即,他怀里就什么都没有了……

    年轻的嘉庆帝,只觉得怀里一轻,不敢置信地看着,她就像来的时候一样,正如那时,在她出走半年以后,又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一样,毫无预警。

    犹如在做梦一样。

    长宁何尝不是如此,可梦醒以后,任何一个地方都不会有改变,可她却是不一样了。

    身体还疼得厉害,睁眼一看,幸好还是在自己的寝宫里面,仰面躺倒,她不确定自己回到了几年,也管不了那么多了,扯过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,这就睡着了去。

    屋里很暖,暖得整个人都不想动。

    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长宁勉强爬起来,自己穿上了衣服,外面有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动静,她想起永琰,心中顿恼,合衣躺着胡思乱想。

    御书房内,九岁的嘉庆帝坐姿端正,沉着脸坐在上位。

    他虽然已经不似儿时那般顽劣,但脾气难以掌控,喜怒无常。旁边站着与他一同长大的沈清流,和伺候在旁的春生。

    辅政大臣四位已经有两位告病在床了,还都是一天告的病。

    王靖言早朝之后去了宗人府,此时御书房内却是跪着第三位,递着病假帖子,直呼万岁,说一把老骨头了,折腾不动,恳请皇恩浩荡。

    永琰的耐心几乎已经消失殆尽:“爱卿此言何意?朕还未亲政,你们都不在可是在逼朕?”

    他心里清楚,因为黄河泛滥治水的事,他们推荐的是李家二子,朝中的事情都有风向,永琰根基不稳,自然和这些辅政大臣有所冲突。

    他口气不佳,沈清流在他身旁伸脚踢了他脚下。

    永琰和王靖言栽培的寒门之流,才刚刚有了一点模样,这个时候还不适宜与他们闹翻脸。

    长宁失踪已经一年多了,对外一直宣称是旧疾复发了,传言一日比一日多,一日比一日更接近事实,甚至有人去到公主榻前,却得不到半点的指示。

    陈大人心思并不在此,自然追问:“皇上既然不能定夺,不如去公主面前,她虽然病着,但好歹能做主,让老臣歇歇。”

    这几日已然叫人逼得快要疯掉了,他们也没少在长宁的床前啰嗦,永琰自然不怕,只管叫他们去,就像是小孩子的恶作剧一样。

    于是这些人就浩浩荡荡到了公主寝宫。

    红英有模有样地就通报了下:“公主,公主?皇上和陈大人来了。”

    有的时候必要也会安排一个假的在里面含糊其辞地嗯一声,按道理讲,每一次都只能在外殿叩拜,长宁毕竟是女子,里屋从未叫人进过,到这也就是走个过场,永琰在前,沈清流河春生在后,这就先跪下了。

    他扬声道:“永琰给姑姑请安了,今日可好些了?”

    自然不会有人应答。

    身后陈大人十分心急:“公主这是怎么了,好歹见老臣一面,现在朝政中还得公主主持,如今国舅爷和皇上把持新政,我们几个老骨头都不行了……”

    说着开始控诉从一开始她不在时候,到她养病的怎么长时间,他所谓受到的欺压和委屈。

    他自然也明白不会有人真的回答他,甚至也早就怀疑公主不在了,这些只是说给小皇帝听的。

    不过,永琰毕竟年少,才不会任他摆布,气壮得很:“爱卿此言何意?想必真是病得糊涂了,需要回去颐养天年。”

    陈大人更是顺水推舟:“多谢皇上恩典!”

    他这个时候去颐养天年,根本就是拆他的台,永琰当然也并不是真的傻,可正是下不来台,不知道如何接这个当口,忽然一个东西从床上掷了出来,正摔在他的脚边。

    他顿时愣住,长宁却是掀开幔帐的一角,淡淡瞥着他们:“吵死了。”

    就连红英也是吓了一跳:“公主!”

    她揉着突突直跳的额头,尚还难过得很:“陈大人先回去吧,本公主自会为你做主!”

    说着指了下红英:“送陈大人出去。”

    红英赶紧去扶陈大人,永琰强忍着等他人走了以后,跳了起来:“你你你这么长时间都去哪里了!”

    长宁扶着床壁坐起来,一把扯开幔帐更是不能忍受迸发的怒气:“跪下!”

    每动一下就像是用刀尖挑她的筋骨一样,她冷冷注视着他,淡漠得很:“怎么?还用我去请执法藤杖?”

    那是妙语走之前留给她的,一直就挂在床边,也从未想过有用到的一天。

    永琰眼底的愤怒逐渐转变成了震惊:“姑姑这是什么意思?当初舍下病重的我一声不吭走了这么长的时间,一回来就……”

    也不等他说完,长宁已然伸手抓了过来,反手就是一杖打在他的腿上。

    没多大的力气,他梗着脖子,可还是跪了下来。

    “当忍不知忍,从今往后,我看可要严加教诲与你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