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章 洞房

金铃雪山 / 著投票加入书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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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黄将军被我掌劲震飞出去,老僧跃起,在空中接住了黄将军。落地后老僧上下打量我,突然开口道,赤棕将军何在?

    便有人抱拳单腿跪答,小将在!

    老僧说你尚未婚配,何不上去陪这位公公练练,这位公公金钟罩十分了得,你不妨用开山掌去试试。

    赤棕说谨遵法旨。说着一个起跳直接翻身到了擂台上空,头下脚上向我拍出一掌。

    赤棕将军这掌掌力奇大,掌风强劲有力,离我尚有一丈,我便觉得呼吸不畅,不敢怠慢,运起达摩气,迎了一掌,两掌相触,我像被雷电击中般,一时达摩气无以为继。

    赤棕将军借力弹回空中,又是一掌拍来,我慌乱中使妙真气接了一掌,没想到妙真气也在他一掌之下拍得有些散乱,赤棕将军“咦”了声,再次弹向空中,落下时向我拍出第三掌,我再运达摩气,达摩气勉强回力,又使达摩气接了一掌。如此达摩与妙真气交替使用,硬是抗了赤棕将军几十掌,妙真气与达摩气均显疲像,暗忖再这样对掌,恐怕得被他拍死。

    我趁赤棕再次拍掌时,退后一步,双手快如闪电握住了他的双腕,使力往下一拖。赤棕空中翻了个身,落地后向我推出双掌。

    我急跃向空中,避开了这掌。缓了这会儿没对掌,达摩气终于生力贯通,下落时我也头下脚上,运起十成达摩气,挥出两掌朝赤棕将军拍去。赤棕蹲身,举起双掌相迎,四掌快相碰时,我改掌为弹指飞天,两手中指皆弹中对方掌心。

    赤棕将军脚下木板齐断,“嗖”的一声,人被我弹得钻到擂台地板底下去了。

    大家从地板洞口捞出赤棕将军后,一时无人再敢上台。

    忽然又是一声锣响,有人喊道,扶新郎新娘入堂成亲。

    我被一群人簇拥着,进了府内,接着便被人扒了太监服,换上了大红的袍子,有人往我手中递了一段红绸,我见红绸另一端牵着的正是之前看见的红衣红头巾的少女。

    我被人吆喝着拜天地,拜燕王,又和少女对拜。

    燕王乐呵呵的问,你叫什么名字。我说我叫赵小二。

    中年人微笑着点头,说你年纪虽轻,竟身怀绝技,真是难得。现在你成了我女婿,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,去吧,早点和郡主歇息,明日一早还有话和你谈。

    我和郡主坐在床沿,一时无言。

    我看着身旁的郡主,半晌,说郡主,其实我不是宫里的人,我是来找证严法师的。

    郡主隔着头巾说,那么你不是太监了?

    我说当然不是。不过今日拜堂不能算数,只是权宜之计。我偷入王府,不巧落到擂台上,只能硬着头皮比武,后来又与你拜堂成亲,只因怕不小心暴露了身份。

    郡主说你打算怎么办?

    我说刚才那老僧便是证严法师吧?我这就去找他,见完他后立即出宫。

    郡主又问,你找证严法师何事?为何要偷着进来。刚才比武时,我瞧证严法师并不认识你。

    我想了想,说找他有两件事,一是想确认一下他是不是我要找的凶手,二是让他别再派人杀我妻子了。

    郡主说你有妻子?

    我说是的。

    郡主问,她很美吗?

    我又说,是的。

    郡主说你有没有想过,大家都知道我今天嫁了人,结果当夜夫君跑了,我的名节何在?

    我怔了怔,说我没想到这个。郡主,你说我该怎么办?

    郡主说,你可以先帮我把头纱揭开吗?

    我轻轻揭开头巾,一张美若天仙的脸呈现在眼前——肌如白雪,发如青丝,眉如新月,眸如灿星,齿如编贝,气如幽兰。

    真的很美,樱灵也比不过。我这样想着,眼睛始终不肯离开。

    郡主说,你去倒两杯酒来。

    我端着酒过来,郡主接过一杯酒,绕过我端酒的手臂,微张朱唇,一饮而尽。

    我就这样看着郡主,郡主微微一笑,说不管真假,今夜你是我的夫君,这杯酒,你不肯喝吗?

    我低下头,喝了杯中的酒。

    郡主见我长时间不说话,只顾玩弄酒杯,问,你是不是有话要问?

    我说是的,你这么美,又贵为郡主,怎会用比武招亲来选夫婿?燕王甚至连太监上台也不阻止。这是怎么回事?

    郡主说朝中之事,想必你应该听早已听闻了些。父王之才能,叔伯中为最,只是大皇子为嫡长子,皇爷爷一直在父王与大皇子间拿不定主意,二十年前佛道争法,道家胜,皇爷爷顺应天命,立大皇子为太子。如今不到半年,便会佛道争法,如果佛家赢了,父王说不定会被改立为太子。所以大皇子对父王虎视眈眈,总想害了父王,铲除心头大患。父王至今已有三位妃子,被刺死在宫中,只因没抓到刺客,不能证明是大皇子派人行的凶,事情也就不了了之。你看……

    说着郡主掀起衣袖,一条红红的长疤格外显眼。

    我说这伤怎么来的?

    郡主继续说道,我在父王封地被人刺伤的。那日不是证严法师来得急,我早变成剑下之鬼。

    父王担心我的安危,便和证严商量了计策,父王设擂,在皇宫府内比武招亲,此事秘密进行,外人并不得知。比武招亲,原是想比出武功高强之将军,让我嫁了他,从此带我隐入江湖避祸。若是太监,那是最好,便不会坏我清洁之身。我体谅父王苦心,父王与我商议此事,我一口答应了下来。

    我说如果对方是个年迈的老将军,你也嫁给他吗?

    郡主低头说,那只能怨我命苦。

    我说那现在怎么办?

    郡主说,明日父王便会告诉你此事,如果你不反对,父王应会尽早安排你出宫,若公子不嫌弃,永安愿意跟随。

    我想了一会,说好。我见了证严法师后,带你出宫,我在平顶山有房产,将你安置那里。我有妻子,并不用真娶你,你和我假装夫妻便可。等局势稳定,我再从平顶山送你回来。

    郡主看着我,伸出柔荑,握住我的双手,说除了钱财珠宝,永安不知如何报答。

    后来郡主问我与证严之间的事,我便将怀疑证严是杀我大伯全家仇人的事说了,郡主听完说证严为人正直,做事公正无私,恐怕其中有误会。我又将逍遥镇断剑之事说给了郡主听,郡主说这是张道明的猜测,张道明此人之言绝不可信,太子所作所为,全是张道明指使的,暗杀我的事,多半也是他拿的主意。依我看,是他见你身怀绝技,编出谎言,想借你之手除去证严也说不定。

    我本对证严是杀我大伯的凶手深信不疑,此时被郡主一说,又觉得证严恐怕真是被张道明冤枉的。

    我说不管如何,明日见了证严再说。

    我走到桌前,坐在椅子上伏桌睡觉。郡主没有说话,一夜无恙。

    第二日清晨,我去见燕王,证严也在身侧。

    我这时才看清燕王的容貌,只见燕王脸方方正正,样貌堂堂,不怒自威。

    燕王说小女玉英都和你说了吧?

    我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燕王问你是哪个监的?司礼监的?

    证严法师说道,他不是太监,他是今年参与佛道比赛的少林俗家僧人,智山。

    燕王说什么?你就是慧恩与慧能的徒弟?

    我说是的,我问证严法师,你是怎么知道我是智山的?

    证严笑道,昨日你上擂台,别人没看清,只当你是从擂台边跃上去的,我却瞧见了你从院墙外跳进来,身形身法,与慧云大师无异,我师弟证末与慧云大师较量轻功之事,虽已过去多年,我却还记得。由此我便得知你是少林弟子,后来见你用金钟罩与黄将军比武,又怀疑自己先前判断错了,少林除十八铜人需练金钟罩、铁布衫之类的功夫,其他武僧是不练的,只是十八铜人从不下山。我见你打黄将军的最后一掌用的是少林的达摩金刚拳的心法,便叫赤棕将军用他的开山掌与你比试比试。赤棕将军天生神力,我传他的这手开山掌恰好克达摩金刚拳,我以为两掌之内,你必定会输,没想到你竟能抗他几十掌,最后用少林绝学弹指飞天挫败了赤棕将军。所以我知道你必定是智山无疑。

    我这一听,暗暗心惊,证严并不是什么好人,他的这路开山掌明摆着是用来克制少林的达摩金刚拳来着。

    燕王一听,哈哈大笑,说这下我不用担心了。玉英找对了好夫婿。

    说着燕王拍了一下我的肩膀,说你保护好玉英,待今年五月三十,你赢了比赛后还俗入宫,我升你为将军,等你有了军功,日后给你封侯。说到这里,燕王满眼嘉许之意。

    我看着证严,未置可否。

    证严见我神情怪异,突然想起昨日我夜闯王府的事,问道:你昨日夜里来王府所为何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