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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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在家千日好,出门一时难。鍝佄陌

    一朝秦王朝,从此离家园。

    才知离别苦,无奈两相难。

    上回说到秦朝使者送了小樱家里许多的礼物,只见小樱看着这堆礼物发呆,心中一直好奇的是两件事:一是这些盒子里面是什么东西;二是想着刚才那人说的话,中原有很多精妙绝伦之物,小樱自幼见惯了大自然之鬼斧神工,只是对人文奇观有着极大的好奇心。

    小孩子本就好奇心极大,对一些没见过的事物就非常感兴趣,小樱又是属于好奇心特别大的那种孩子,在山上的时候一碰到没见过的花花草草的,就特别高兴,经常装上一大把回家,挨个问吴懿夫妇,有些吴懿夫妇也不知道是什么,小樱就逢人便问,非要问个清楚不可。

    发了会儿呆,只见父母回来于是上前说道:“爹娘,这是今天那个汉人送给咱们的,他是说有时间让咱们去他们中原玩儿呢,说有很多咱们没见过的东西,爹咱们啥时候去啊?”

    “不要胡言乱语!还有这些东西,你怎么问都不问就全都收下了?”吴懿严厉地问道。

    “他,他就说只是给咱们的,也没说要咱们什么东西,我……我就留下了。”小樱看见父亲这么严厉,有些害怕。

    这时候听见阿昕说:“好了,这事儿也不怪孩子,如此严厉干嘛?收下就收下吧,且看看寨老怎么说。”

    小樱听见阿昕这么说,心里就好像一块石头落了地,开始缠着阿昕说:“娘……咱们看看这里面都是啥呗?”

    说完也不等阿昕同意,就上前将这些盒子全都打开,果然都是些小樱没见过的东西,像是什么铜镜,一些黄金或是象牙,象骨还有狼牙做的配饰,虽然她苗家配饰众多,但是材质甚是单一,基本都是银制品。哪像汉人有这么多的材质,而且件件也都做得精美异常,巧夺天工。

    这里面小樱最感兴趣的就是那面铜镜,摸上去一开始冰凉,但是触手生温。下面伸出一个把,把上编有金银软丝手,背面雕刻着一对凤凰,四周一圈刻有铭文……果然是:

    高手匠人巧,化金为妖娆。

    映出娇小美女,哭坏东施眼角。

    单是这材质小樱就从来没见过,不知道是什么稀罕物件,翻过正面一瞧,小樱看见了自己的相貌出现在这镜子里。

    大惊之下将镜子掉在地上,转头钻入阿昕怀里说:“娘,这东西里面,里面还有个人,她看着我呢。”

    阿昕将铜镜捡起来,笑着摸摸小樱的头说道:“小樱别怕,这里面的人就是你自己。”

    “啊?我自己?”小樱吃惊道。

    “对啊,这里面的人就是你自己,他们汉家人聪明得很,用的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,能够将自己的相貌照到这东西里面,就可以看见自己的样子了。”阿昕说。

    小樱又好奇的抓起那铜镜,仔细的瞧了瞧自己,才说道:“原来我是这个样子啊!”

    “对啊,以后你每天可以照照镜子,看看自己都有什么变化。”阿昕说。

    小樱开始拿着这面铜镜像是拿到什么宝物一样,再也不肯松手,一会儿就照一下,好像生怕自己消失在这铜镜中一样,好在从来没有消失过。

    其中还有一双象牙筷子也吸引了小樱,小樱拿起来问道:“娘,这是什么啊?”

    “这个呀,便是书中写的“著”,汉家人通常把他们念成“筷子”,是用来夹菜的。”阿昕解释道。

    小樱好奇的拿起筷子试着夹起桌子上的东西,但是感觉丝毫用不上力,就说道:“这个东西一点都不好用。”

    “呵呵,这个咱们苗家人使用不来的,如果想用,就得练习好久。那些汉人都是从小用筷子,用的特别好,从来没有听他们说有什么不方便。”

    剩下的东西虽都是难得之物,但是和苗家的银饰相比都是大同小异,小樱也没什么兴趣,就是拿着铜镜和筷子到处尝试。

    吃饭的时候,小樱是了不下二十次,终于勉勉强强的夹起了一块肉,高兴的喊道:“爹,娘你们快看,我会用筷子了!”

    二人看着女儿这么可爱,都是会心一笑。

    其实他们心中甚感苦恼:原来这些汉人是秦王派来的使者,秦王知道这苗族的占卜之术灵验异常,嬴政本人对这鬼神之道深信不疑,而且自己私下里有些见不得人的勾当,所以找些人来替他算算前程;于是派人来说好听点是请他们夫妇二人去替秦王做事,说不好听就是来胁迫二人入朝,如若不然,秦王说道便要派兵杀光寨子男女老少。

    寨老一开始没有明确回复秦王使者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,当晚上就占卜一卦;一看结果知道吴懿夫妇此去必有牢狱之灾,而且她也颇为仰仗二人来管理寨子,第二天就当面拒绝了秦王的要求。

    没想到这几个使者听到这话后,当即献上许多珍贵礼物,这些都是苗族人从来没有见过的,一家一家的送过去,首先就博得了当地人的好感;其次有威逼利诱,说道如果不听秦王的话,必然派兵前来踏平整个寨子。

    这苗族人如何能和强大的秦国相抗?寨老只得说还要商量下,先敷衍过去。

    等到这几个使者走后,就和吴懿夫妻说起这昨晚上占卜的结果,两人听后也都是愁眉不展;但是都知道如果不去的话,不日之内整个族便会遭大难,只能硬着头皮答应。又不知道应不应该带着小樱一起过去,毕竟这女儿是自己夫妇二人一手带大,从没有离开过自己,可是如果跟着去,万一真如卦象所说身陷囹圄,这女儿该如何是好?是以回到家后两人都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。

    想了一晚上,他们决定大局为重,还是毅然前往,只是还得把女儿带在身边,万一有什么事,也好交代后事。

    第二天吴懿夫妇和几个使者在寨老处说道:“既然秦王诚心相邀,我夫妇二人就却之不恭了,我夫妇二人还有一个要求。”

    那使者听他们答应一同回去大喜,当即说道:“只要你夫妇二人同意去,什么条件都可以。”

    “我还有个女儿,必须和我们一同前往。她很喜欢的你们中原汉人的文化,还希望秦王能够请一名师好好教我女儿。”吴懿说道。

    “这是容易得很,我大王现在是任人唯贤,举贤不避亲……所以我大秦现在国力昌盛,人才济济,咸阳城中多的就是名师,绝对不会亏待你女儿。”那使者自豪的说道。

    “既是如此,我夫妇二人今日收拾一下,明日一早在启程吧。”吴懿说。

    “甚好甚好,明日一早我等几人备好车在寨门口恭候三位大驾。”说完几个使者走了。

    吴懿夫妇突然对寨老跪下说道:“寨老,我夫妇二人为了全寨同族,只能和他们一同前去,还望寨老恕罪。”

    “唉,此事原本怪不得你夫妇二人,命中就该如此,夫复何言?此去多加小心,那秦王先礼后兵可见是个心机极深的人,咱们苗族人本就不如他们汉人心眼多,所以你们去了要处处小心,万万不可参与一些他朝中政事。另外小樱还是个心地单纯的小姑娘,你们要好好教导小樱,千万不能和那些汉人一样只知道算计一些阴谋诡计。”寨老说。

    “知道了。”吴懿夫妇答道。

    “恩,那你们就回去好好收拾一下吧。明日我就不送你们了,你们多保重。”寨老说。

    吴懿夫妇回到家边收拾东西边和小樱说:“小樱,爹娘领你去见识见识中原怎么样?”

    “真的啊?!太好了!咱们什么时候走?”小樱高兴地问。

    “明天一早咱们就和那几个叔叔一起走,到了他们那里他们还会请一些特别厉害的师傅教你中原文化。”吴懿说。

    “太好咯!”小樱听到这话后高兴地跳了起来。

    第二天一早,乡亲们也都知道吴懿夫妇要领着小樱走了,平日里和这一家三口相处甚是和睦,于是都来送别。

    三人看见乡亲们都是依依不舍,感动之余跪下和乡亲们拜别,其实他们心知肚明,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活着回来。

    小樱还小,对这种离别之意感受甚浅,只是伤心不能再与大小王再在一起玩耍了,就在那里和那兄弟俩说:“大王哥哥,小王哥哥我走了之后,你们可不能忘了我,我把平时咱们一起玩儿的东西都放家里了,你们都拿回去好好保管着,将来我回来再还我。告诉大娘,让她好好注意身体,将来我有时间回来看她。”

    那兄弟俩也是伤心自己的玩伴要走了,都是眼眶红红的和小樱告别。

    身后的使者一直在催三人快些上车,否则今日到不了驿站就得露宿荒郊野外了。三人恋恋不舍上车渐渐远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