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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眼底那一闪即逝的恨意再度掠过路迟迟瞬间愕然的眼底。
恨意．．．．．．
又是那种恨意．．．．．．
路迟迟看着申臣冰冷到容不下半点感情的眸子，下颌被他捏得生疼，同时，心，也跟着疼了起来。
小腹在微微地抽疼着，她想出声，却发不出声来。
“路迟迟，要不是你四年前不告而别，伊曼怎么会因为去找你而被十个男人轮jian奸？
她是帮我出去找你，她才会经历那种不堪的事，她被轮jian奸了，她瘫痪了，她是帮我，帮我去找你，我为什么要去找你，为什么要去找一个从头至尾都没有打算不相信我的女人！
路迟迟，我根本就不该去找你！！”
他的眼底爬满了被内疚笼罩着的痛苦，而此时，他将所有对乔伊曼的歉疚，对自己，对路迟迟的恨意，一并对她发泄了出来。
“路迟迟，这一切，都是你造成的，我真后悔，我当初，竟然会那么疯了地去找一个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的女人，呵呵~~是我活该，这一切，都是我欠伊曼的，是我欠阿策的。”
他的眸子越发加深了一些，那本深不可测的眼底，此时却依然能捕捉到他眼底笼罩着的歉疚。
路迟迟被他的话，给弄得呆掉了，也忘了小腹上传来的疼痛，整个人愣在了那里，不可思议地盯着申臣，眼眸里尽是难以置信。
“她．．．．．．她被轮jian奸了？”
她看到申臣在听到她说这句话的时候，眼眸再度滑过的那一丝恨不得将他自己碎尸万段的歉疚。
“路迟迟，这是我们欠她的，这一切，是你欠我的！这一辈子，你都还不了。”
阴戾的眸子在下一秒，变得通红，他被满心内疚的痛苦所笼罩着，看着她，笑得苦涩。
“你为什么不相信我，为什么一个解释都不愿意给我？”
他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一些，“路迟迟，我说过，你欠我的，我会一点一点讨回来，我所承受的痛不欲生，我也要你同样尝一遍。”
他的用词，那样的触目惊心，那往日看上去如此立体的薄唇，也如刀锋一般锐利，快速滑过她的心口。
你欠我的，我会一点一点讨回来．．．．．．
她的脑子里回响过那一晚，她从公司昨晚夜班出来摔倒的那一晚，他抱起她，对她落下的那一句让她茫然的话。
现在，她明白了，他说的她欠他的，就是这四年来，他所承受的对伊曼的内疚。
而这样的内疚，却是她间接造成的，虽然无心，却依然还是造成了。
她，成了罪魁祸首！
她的眼底闪烁着泪光，也不知道是被申臣手上的力道给捏得下巴生疼引起的，还是被他说的话给痛出来的。
她静静地看着申臣，用尽浑身的力气，出声道：“你想要我怎么样偿还我这四年欠你的？”
她泪眼朦胧地看着申臣，见他的眼底在这个时候滑过一丝嗜血的笑意。
“你知道被人从云端踢到谷底是什么感觉吗？那种五脏六腑被彻底摔裂是什么感觉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