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8章 146 原来他一直都在

漓云 / 著投票加入书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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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侍卫拿火把把粮仓照得火光通明。里头有数个照顾这些半死不死的骆驼马匹的小厮,见状惊惶欲逃,皆被抓住了去。

    地面放躺着奄奄一息的骆驼马匹,有些已经断了气,它们看起来既害怕又痛苦,想站又站不起来,发出似哭泣一样的低鸣。

    看守这些动物的小厮也目露同情,老实交代道:“每天都有这么多倒下哩,小的、小的也只是负责照看它们……等明后日,那边送来了新货,小的就负责把这些交还给那边自行处理。”

    他所说的新货,自然就是指活蹦乱跳的重新进矿场运送官银的骆驼马匹了。

    官向玉问:“那边,是哪边?”

    小厮看来着实是毫不知情,没头没脑道:“就是胡商啊。我们要的骆驼马匹都是从胡商手里买来的。胡国的骆驼和马,比较能耐嘛……”

    太子殿下看了一眼四周躺着的动物,渐渐有些明白怀中少女的猜想了。少女招来一个侍卫,从殿下怀中够着身子去抽出侍卫的长刀来,道:“我在矿场的时候,路面虽有沙尘,但底下却是矿石质地坚硬,一匹骆驼躺在板车上都能拉出不浅的痕迹。师父,你先看我猜得对不对。”

    他抱着官向玉靠近一匹已经死去的骆驼,柔声道:“你不怕?”

    官向玉拿长刀朝骆驼的肚皮靠近,刀锋在那肚皮上左右摸索,道:“我见过了不少死人呀,再来把它开膛破肚,就不怕了。”

    这种胡国的骆驼,身上毛发浓且密,不细看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。官向玉摸索了一会儿,蓦地停下,拨开毛发一看,却见那腋下有一道一掌长宽的口子,用麻线从里缝着,一不小心就不容易被发现。

    官向玉一刀就刺在骆驼的肚皮上,用力地也划出一条口子。骆驼那肚皮上的口子一点一点地开大,血水淌了一地,弥漫着腥臭的气息。然,那血水之中,倏地叮咚一下,银白的物什落了出来。

    她回眸对太子殿下讨乖地笑,眼神清澈澄亮如坠星火:“师父,我聪不聪明?”

    侍卫见状,连忙上前,扒开骆驼肚皮,只见染血的白花花的银子噼里啪啦地落了一地。他们照着官向玉的方式把所有骆驼和马都检查了一遍,结果每一只的肚皮里,都装满了沉甸甸的官银。

    小厮哪里见过这等情况,吓得浑身瘫软,哭道:“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啊……”

    等处理好这些事情,回到别院的时候夜色正浓。官向玉身上遍布的都是皮外小伤,她忍着痛洗了一个澡,换了身干净衣裳,那痛感倒让她精神十足。

    然太子殿下的伤,就没有那么简单了。他的肩头,几乎被矿山里的石块砸得血肉模糊。这时血已经凝固,衣裳紧紧地黏在那血肉上面。

    太子殿下笑得云淡风轻,对洗完了澡看得一脸痛苦纠结的人儿道:“别看,你去床上躺着,等我收拾完了来给你上药。”

    官向玉着急四顾翻箱倒柜,在抽屉里找到一把剪子,紧张兮兮地靠近,红了眼眶险些落泪,道:“我不去,我来帮你。”

    太子殿下无奈,手指抚过她的眼角,仍旧是笑道:“你帮我倒是不错,不过你看了需得负责,还不许哭。”

    官向玉嗔他一眼,脸颊红红带着泪意:“那、那先前,你帮我擦药……的时候,也……那你怎么不负责?”

    太子殿下表情认真,扬了扬眉毛:“我本来就是想要负责的,又没想过要耍赖。”

    官向玉被他逗得眸光氤氲,带着颤抖地小心翼翼去剪开他的衣裳。雪白的里衣上,全是大片大片的血迹。血迹所浸染之处,伤口触目惊心。

    直到完全露出了结实的上身,白皙的肌肤血迹斑驳,优美紧致的线条从胸膛一直蔓延到腰腹,只是前前后后有些老旧的疤痕,如今又添新伤。

    少女看了,心疼得不得了,道:“疼不疼啊?一定很疼……”她凑近,为他的伤口吹着气。

    那三千墨长的发,散落在肩背上,丝丝寥寥,有些凌乱的意味。太子殿下唇畔含笑,神色慵懒英魅地享受着少女的关怀。

    她在房间里忙忙碌碌来来回回,大大的浴桶里被她注满了温水,她探手试了试水温,侧头道:“快来,刚刚好。”

    太子殿下这才满身伤痕地懒洋洋起身,走到了屏风后面去,褪下身上仅剩的衣物,进了水。水的温热包裹浸泡着伤口,他忍不住地“嘶”了一声。

    屏风外面的官向玉一听,紧张起来了,道:“我看我、我看我还是进来……帮你吧。”她找了一块柔软的毛巾当澡帕,进去之前又为自己打气一般地说,“反正,反正以后我们也是要相互负责的……师父,我进来了!”

    太子殿下很“勉为其难”,实则他心里巴不得呢。少女不开窍,需得步步这般循循善诱。

    官小国舅乖乖地趴在浴桶旁,太子殿下背靠着浴桶,两人贴得很近。水中的热气蒸起来,带着淡淡的血腥味。她用毛巾汲水,动作极轻地为他擦拭肩头,污血染红了整个毛巾。

    擦完了肩膀,又托起太子殿下的手臂,细致地擦洗着。她温软的指腹贴着他的肌肤,仿佛能抚平他的一切伤痛。

    小国舅眼光不老实,不知不觉就瞅到别的地方去了,隔着水小手去摸太子殿下胸腹上的旧伤疤,有些磕手,却摸得太子殿下浑然一僵。她蹭着身子,下巴抵近他的后颈,呵气如兰,痛痛地问:“师父,你以前是不是经常受伤呀?”

    太子殿下眸光一下暗了去,捉住水中那只小手不准她再乱摸,笑得有两分僵硬,道:“早年间留下的。我初为太子那会儿年幼,难以让人信服。恰逢胡国进犯边界,我需得亲自领兵打仗以树立君威。难免要吃些苦头。”

    那个时候太子殿下将将十六岁,官向玉还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小少女,在官国府中岁岁无忧地长大。

    小国舅挣开他的手,又来为他洗长长的发,一丝不苟地,拿那种既心疼又唏嘘的小大人腔调跟他说:“我还以为你这个太子当得很威风呢,不过以后你不要担心,你要是受伤了,我就给你抹药。唔不,还是不要受伤。你受伤我也难过。”

    太子殿下侧头看着她,她一副正经认真的表情,那凤眸幽幽的像是有万般魔力,把她深深地抓牢吸引,眸光缓缓下移落在了她的嘴唇上。官向玉心里嗡地一下炸开来,热热的,闷闷的。

    “以后有你在,我就尽量不受伤。”他靠近的时候,缓缓地道。

    眼看着双唇就要相贴,官向玉感觉到快要窒息了,突然回过神来往后退了一步,红着脸道:“水、水快凉了,我已经帮你洗好了,你快出来我给你擦药吧!”然后溜地就跑了出去,一头栽在床榻上捂着被子。

    不同于上次醉酒,这次她清醒得很。也不同于上上次乞巧节巷子里的黑暗,屋中灯火明亮得很。

    她心中嘭嘭嘭地直闹腾。

    太子殿下沐完浴,穿了一身白色里衣长衫,墨发尚且滴着水,款款从屏风后面走出来。修美的手随意取过一条干毛巾擦发梢的水迹,神色清魅,薄唇如勾,英气的眉宇间多了两分柔情,形容举世无双的清贵俊美。

    他本就是大周国举世无双的东宫殿下。

    太子殿下站在床前看着埋头在锦被里的少女,极浅极低地笑了两声,道:“原来,你这样害羞。以往,我倒没发现。”少女不吭声,他忍不住拿手指去戳了戳她的细腰,少女痒得一缩,在床上滚了一圈,满脸通红地爬起来就欲逃。

    太子殿下玩味道:“你不是还要给我抹药吗?”

    少女不知怎的就反悔了,声音细细道:“你叫外面的人进来给你抹,我不抹了。”

    她才往前走了不过两步,太子殿下悠闲地缓缓坐下,叹了口气道:“也不知方才是谁说,往后我受伤了她就给我抹药,才眨眼的功夫就又反悔了。”他抚上自个肩头,嘶了一声,“不过也不碍事,这点小伤根本用不着上药,你去休息吧。”

    小国舅还真就走不动了,回过头来看着他可怜兮兮的。小心肝乱成了一团,她手忙脚乱地端来沐浴前就让人准备好的金疮药和纱布等物品,为了能与他齐高,脱了鞋爬上床去跪坐在太子殿下身前,开始主动脱他的衣服,道:“我不反悔了,这不就给你抹药吗,你不要难过……”

    殿下勾唇笑笑,理解地点点头,一双凤目半眯着落在她小脸上,道:“好,我不难过了。”

    他身上的伤,被水泡得有些发白了。官向玉从小伤到大伤,无一不细致轻缓地先涂上一层药膏。见她跪坐得双腿发麻,太子殿下伸手抱住官向玉往上提了提,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。官向玉的注意力不在这处,她觉得坐在太子殿下的腿上委实比自己跪坐着要舒服许多,她越是靠近双腿便几乎要骑着太子殿下的腰,太子殿下呼吸一下重过一下。

    当然,他经常做这样自找罪受的蠢事,并乐此不疲。

    官向玉正在给他肩头上药,就担心地问:“很疼是不是?”于是涂完了药膏以后一边撒金疮药粉就一边给他吹气。吹完了气,她有歪着身子蹭着去够旁边的白纱布,想把肩头的伤口给包扎起来。不想刚刚一动,突然太子殿下握住了她的腰,把她往下一压,旋即翻身手臂就撑在了她上方……

    官向玉眼前倒转,待定睛一看时已然是她在下而太子殿下在上了。她哑声道:“师师师父,你这么快就好……了呀。”

    太子殿下缓缓俯身,完完全全地压在了少女身上。官向玉觉得他很重,让她窒息,可是却觉得很踏实满足。她有些慌张,手足无措地,推了推见推不开,便环住了他的腰。

    太子殿下头伏在她的颈窝里,气息温热,把她整个人都薰得膨胀了起来。他缓缓道:“小离儿,好想吃了你。”

    他伸舌,轻轻舔过她耳后,惊起她一番奇特的颤栗。她忍不住缩了缩,有些害怕道:“吃?刚刚还好好的,怎么你就要吃了我呢……师父你又不是妖怪……”

    太子殿下被她逗笑了,道:“你有时候笨得让我想……”恰逢官向玉脖间的贴身如意锁滑了出来,他手指把玩着那如意锁,又道,“就好似我在你身边这么多年而你一点也没有发现,笨死了。不过还好,你能这么宝贝我送你的东西。”

    “啊?”她侧头看去,只见太子殿下手指一挑,居然这如意锁上还有一个极为细小的机括,他启动了那机括,如意锁分成两半被打开。

    温润的翡翠质地,里面竟锁着一枚精致玲珑的翡翠耳珠。

    “师父……”她手心里握着那枚翡翠耳珠,喃喃地笑了,看着他。他的长发倾泻而下,像是一道屏障,把两人遮住了。她道,“原来是这样啊,难怪我一直觉得如意锁沉沉的。你真的在我及笄的时候把证物送来了。”

    只是她没有发现。

    太子殿下扣住她的双手,在她张嘴还想说什么的时候,忽然凑过来,含住了那令人心痒着迷的小唇。

    官向玉睁大了眼,眼里满是太子殿下的身姿。

    屋中烛光安然,偶尔轻微地噼啪一声,一室暖照。

    浑身,像是被下咒一般僵硬不已,但却有一股暖流从心口里满出来,像各个方向流淌。感受着他轻轻描摹着她的唇,她颤动着睫羽,眼里慢慢浸染了绯色的流光。

    她喜欢他亲近,喜欢他触碰。她觉得心里又欢喜又悸痛,忍不住扭动着手腕想要抱他。可惜被他钳制着不肯松手。

    浅浅的一吻,太子殿下见她挣扎,以为她是不愿,便松开了她的手。正打算放了她的时候,不料纤细的两只手臂伸过来,紧紧地缠绕在他的腰际。她垂着眼帘,有些怯怯的,不敢去看太子殿下的眼睛和表情。

    太子殿下怔愣了一下,旋即捧上她的脸便深深地吻了下去。

    唇齿相互摩挲依偎,当那软舌抵住她的牙关时,她一溃千里开诚布公地张了口,让殿下探了进去。他吻得专注而深入,想要把她的所有甜蜜都占有遍尝,想要霸占她的所有呼吸,想要得到她的所有在意。

    舌与舌的缱绻交缠,那一刻官向玉只觉得自己被抽光了力气,软绵绵地像一团泥,任由太子殿下狠狠地压着。

    握着她腰的手,忍耐不住,深深浅浅地揉捏着,像上游走。每触碰一个地方,官向玉就觉得火辣辣的。领口的缦扣不知何时松开了来,露出大片春【】色雪肌,她眸色旖旎双颊醉红,有些迷茫。

    当太子殿下那修长有力的五指,覆上胸前的香软时,官向玉觉得自己浑身都麻了,眼角噙泪,脖颈被他轻轻啃咬,哭道:“怎么办……我要燃起来了……”

    官向玉虽已十八,但她身子比同龄女子显得要娇小,青涩嫩嫩的,胸前只有一小团,刚好能被太子殿下一手握住。小衣的带子也松了,一点一点往下滑,太子殿下吻过她那副玉肌锁骨,滚烫的唇,终于停留在她的胸前。轻轻吮的时候,她绷直了身子,止不住地颤栗,一股暖流,顺着她的小腹缓缓地流淌了出来……

    她张了张口,说不出话来,神色迷乱。太子殿下的长发落在她的肌肤上,凉凉痒痒的,白色衣襟敞开,露出里面结实的胸膛和充满张力的线条,摸上去硬邦邦的她很喜欢。太子殿下亲她碰她,她虽感到奇怪,但也很喜欢。

    “胤……夏胤……”

    千娇百媚的一声低吟,把太子殿下唤停了手。他忍,忍了好几年,好不容易才等到今日,她的眼里同样只有自己。

    但是官向玉太累了,累了一晚上,身上的小伤因为太子殿下的触碰而又麻又痒。太子殿下撑起身,喘息着看她,她扬起红肿的嘴唇,对他漾开了一抹极美的笑,而后头一歪,便慢慢地昏睡了过去。

    昏睡之前,猛地得一顿悟。太子殿下对她所做的这些,她在画画册里面看到过,不就是书里说的男女之间做的那件事。她又有气无力地抬起手指,轻抚太子殿下的唇,只可惜还没碰到就落了下来,迷糊道:“夏胤……我看了,这个做起来很复杂……”然后就没了下文。

    太子殿下啼笑皆非,眼眸里**渐褪,宠溺地看着身下面如红桃的熟睡的少女,手指轻拭唇角,神色温然邪佻,道:“嗯是有些复杂,不过来日方长。以后我慢慢教你。”

    他帮她穿好小巧的小衣,理好衣裳,捞进怀中抱着。她感受到那个熟悉的怀抱,不由往里钻了又钻,手臂缠上他的脖子,一夜安眠。

    第二天天亮的时候,床榻上一片混乱而小国舅则一身的衣衫不整。裤腿被她蹭得老高,她咂巴着嘴似做着很美好的梦,嘴角淌出一丝口水丝儿,一个翻身就把被子揉成了一团骑着睡。

    那双羊脂白玉一般的玲珑双脚,暴露在了晨间微凉的空气里,足尖泛着淡淡的可人儿的粉红。